“赌徒”孙海涛——51信用卡的“末路狂奔”

10月21日上午，港股上市公司51信用卡有限公司（以下简称“51信用卡”）位于杭州市西湖区西溪谷商务中心的22号楼办公地点遭到浙江杭州警方突击检查。根据来自现场视频和图片显示，大概午间时分，100多名警察冲进51信用卡总部大厦。大厦外面的紫霞路街上，停满了数十辆浙江牌照的警车，办公楼一楼出口处，亦有特警把守。在被警方带走调查次日，51信用卡创始人兼CEO孙海涛终于“在线”,并在早间6：00左右，通过微博回应了51信用卡被查事件并向公众致歉。这到底什么回事？
 

末路狂奔

  一、赌徒孙海涛  

孙海涛，2002年毕业于杭州电子科技大学工商管理专业。

杭州电子科技大学简称“杭电”， 不好不差，省级重点而已，知名校友零星有几个的，比如京东方创始人王东升、阿里巴巴创始人之一的戴珊。

毕业后，孙海涛先跑到上海打工，从事软件销售工作，凭个人努力，做到总助位置。

如果按此轨迹的话，那么他就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工薪阶层，朝九晚五，按部就班，是的，很多的人生也就仅限于此。

然而，孙海涛拥有浙江男儿从商的意愿，内心一直有创业计划，一心想做老板，不惜豪赌一把，赢得不一样的人生。

他找来了大学的7个同窗，以“兄弟帮”的形式开始第一次创业。

他们筹集了50万元，创办了E都市，也就是大规模的三维仿真城市。

但这个比较烧钱的创业项目，一下子钱就不够了，没办法，只能找人融资了。

这时一个叫庞小伟的萧山人作为白衣天使送来了资金。庞小伟会写诗，在浙江投资圈里，属于一股涓涓清流，文人情怀较重。

正是在庞小伟的帮助下，孙海涛注册了阿拉丁公司。

阿拉丁和阿里巴巴一样，都是阿拉伯民间故事集《一千零一夜》里的主人公，梦想总是带有神话色彩。

在资本的助力之下，2004年11月，孙海涛和他的同伴们正式推出全球首个大规模三维仿真城市——“E都市杭州”。

详细周全的道路名称，栩栩如生的企事业单位的楼宇，强大方便的搜索功能，使得这个三维地图一炮打响。

当年当时，我试手过杭州本地两个新鲜出炉的网站：一个是淘宝网，另一个正是E都市。就体验感觉而言，E都市更震撼，至少比百度地图要好，觉得这两个网站都应该有不错的未来！

以后的发展和我的预期是一致的，毕竟用户体验才是王道。

2006年，孙海涛的公司被全球最权威的风险投资杂志《红鲱鱼》评为亚洲最具投资潜力的未上市公司100强；2007年，E都市被美国有线电视网CNN《商业2.0》评为全球最佳网站，并获得ICT信息技术展欧盟委员会奖。

3年时间，就3年时间，孙海涛便已江湖闻名，成为一个互联网的一匹黑马。

但是干了3年，孙海涛并不满足现有的业务框架体系，原因就是，E都市网虽然烧钱，但找不到盈利方式，徒徒赚了名气，而赚不到金钱。

赚钱才是王道，要不然，还不如给人打工实在！

2007年房地产如火如荼，孙海涛看着也心跳，决定第二次创业。

在2007年创办了69房产网，他试图用数字化的设备和方法去改造、改革这个行业，但此次创业并不顺利。

原因就是刚办网站时，尚处于房产高峰期，但仅隔半年后，也就是2008年美国次贷危机全面爆发，席卷全球，波及中国房地产行业，直接影响了一度以房产成交量为长远发展的69房产网。

孙海涛惨淡经营，很不甘心，进行第三次创业。

创业的方向依然是房产网，房产网和E都市融合起来，也就是试图让E都市找到盈利的模式，推出了房途网。想法当然很好，这是全球首家拥有三维地图找房功能的房产网站。

不过，和E都市一样，专注于杭州本地的，并没有打开局面，彼时的孙海涛只是杭州众多网络创业传奇人物一员，依然要寻找着新创业项目！

他坚守着房途网，对外宣称要做中国第一的专注看房找房的网络应用平台，后来开发出了“租房宝”，试图用信用卡付房租，解决租客一次性支付房租难的问题，方便租客多渠道、大额度支付房租。

事实上，有着创业星辰大海征途梦想的孙海涛隐约觉得，租房宝模式做不大，依然是不来钱的鸡肋，或者说，这个模式无法匹配孙海涛的雄心。

阿拉丁的神灯无法照亮这个创业者，一直到2012年初，依然是创业者，并没有多少财富，而且尚未实现财务自由。

尚未实现“财务自由”的孙海涛成为了一个重度信用卡用户。

那时，他有4张信用卡，给公司添置服务器他也刷信用卡，分期付费。

一开始他并没有在意自己的账单数据，后来无意中想到，“如果把积累的账单数据利用起来，会不会产生很大的价值呢？”再加上，孙海涛因为创业，经常忙到忘记还信用卡，他就想着能否从自身出发，做点事情，解决这个痛点。

在推出“租房宝”之前，即在2012年的5月，他拉了4个同事到杭州酒店，闭关一个月，做出了第一版的51信用卡App，这是孙海涛的第四次创业，彼时，他在创业的道路上走了8年，而走向社会10年，十年磨一剑，手法更加娴熟了。

而2012年刚好又是“互联网+”的时代，这是一个草莽时代，一时间涌现了多少英雄，但大浪淘沙，只是领了三四年的风骚。

但孙海涛的三四年，却无疑走向人生的巅峰，到2016年，他已经无比成功了——获得2016十大“年度创业家”奖、创业黑马“2016年度创业家”、万物生长大会杭州市2016年度创业人物、中国财经峰会最佳青年榜样……

又过了二年，2018年7月12日，香港交易所，北京时间9点30分，51信用卡（02051）挂牌上市，更是将孙海涛推到了更高的高度，成为世界级的独角兽企业，令世人瞩目。

此时的孙海涛功成名就，是个成功人士，创业明星了。

然而，2019年10月21日上午，有一个突发的新闻——杭州警方突袭51信用卡办公室。

据每日经济新闻报道，51信用卡办公室门口有警方人员把守，员工的都在公司里，办公室人员只进不出。下午3点钟开始，警方带人和装满资料的纸箱下楼，三辆客运大巴带着涉事员工开走。

后经警方披露，51信用卡合作的外包公司冒充国家机关采取软暴力手段，其实暴力催收、软暴力催收的问题一直存在的。

不过，51信用卡这一波操作又将这个敏感点带入大众视野。

股价也闻风而动，立即反应，停在了1.77港元/股，而去年的发行价8.5港元/股。

与其说是51信用卡的危机，不如说是孙海涛的创业危机的显露。

他已经成为“没落英雄”，或许现在依然有那么点光芒，但接下来的困难，可能是孙海涛无法抗拒的，毕竟“时势造英雄”，同时“时势亦毁英雄”。 

接下来，观鉴君来说说这个51信用卡如何抓住时势，又如何被时势所裹挟，最终又如何被时势所抛弃的！

二、赌注51信用卡  

2012年初的孙海涛，依然没成功，依然渴望好的项目。

2012年是个分水岭，对于中国历史如斯，对孙海涛也如斯。这一年，蛰伏已久的孙海涛时来运转，终于打到了他自认为找到了合适自己的创业道路，或者说生财之道——51信用卡。

他随即将E都市、房途网等转手易人，比如2014 年 6 月，吴宇青、邱梅芳夫妇通过股权受让取得阿拉丁公司的控制权，开始精心经营起51信用卡。

毋庸置疑，孙海涛一直都是个嗅觉灵敏的人。

消费时代，人人都是卡奴，谁手头不缺钱，而且信用卡管理也是比较头疼的事。

于是，51信用卡开始就是以管理信用卡为基础的，无疑抓住了时代消费的热点，开始乘势而腾飞。

51信用卡发展经历了几个阶段：

1、 初创时期

51信用卡初创之际，制作一款为用户提供信用卡账单管理和还款提醒的工具型APP。

当然，这不是全部，也不是孙海涛成功的关键所在。

其实，51信用卡还有更隐秘的妙处，就是定位于信用卡“羊毛交流平台”。

因为彼时各家银行的APP和公众号都还没做起来，各种优惠和活动信息主要在线下网点和银行官网发布的，处于“信息不对称”阶段，正常人平时谁上银行官网啊，需要各路“薅羊毛”玩家交互信息。

51信用卡和其他几家信用卡平台都是当时起家的，那时也是各种羊毛最丰厚，银行最容易被撸秃的阶段，也就是说，喝到了“头口水”，这口水当然真香、真甜的。

举个例子，某家银行骨骼清奇，一度脑抽筋，搞了一个新年跨年刷的活动，满2000减1000、满5000减3000的活动，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看起来，好像一点没问题啊，但实际问题是，除夕午夜时分大家都在过年，哪还有几家店开门的？

于是，那个在半夜12:00准时放出来的名额，根本一般人用不了，只要有这方面信息的人，基本等于白给的，而且抢的人并不多。

最后都被养鸡场（POS机）的人给薅走了——毕竟他就守在POS机面前，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个好处不薅，岂不是对不起脑抽筋的银行了？

还有就是一线、二线城市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有人过去直接拿了5000的APP STORE充值卡，倒个手就赚到2500，这个挺值的啊！

51信用卡将这些信息整合起来，推送给用户，于是，这些“羊毛党”就开始军团化了，也就是薅得越来越专业。

与此同时，各家银行学精了上APP和公众号推广优惠信息，加上“卡惠”这种专门做优惠信息的陆续进场，51信用卡管家在“薅羊毛”这一块的优势就并不明显了，后面只有专心就做另外的方向了。

转向哪里呢？

和信用卡发放的机构银行合作，给用户办信用卡！

2、 转型时期

这一招在当时看是妙棋，还是那个原因，各家银行自己最开始在移动互联网（APP应用和公众服务号）的进展是严重偏慢的，跟不上市场上广大卡奴们办卡的需求。

当然有例外，那就是招行。

招行作为投入最大、互联网业务发展最成熟的银行，迅速稳住甚至进一步扩大了它在信用卡和个人金融服务上的优势。

但其他家银行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自家APP和IT团队不争气，也没办法，只能干瞪眼了。

于是，其它银行只能用和现在ETC推广很像的，也是最粗暴最简单的手段：向分支网点下硬指标，必须基层员工办出来多少张信用卡。相信许多人都碍于熟人情面，办过几张，或者经常看到摆在超市路边、购物中心办卡小摊。

即便如此，线下办卡任务的压力依然极大！

这时他们盯上了51信用卡，因为有海量信用卡用户在这个平台上。

而51信用卡提供了一个办卡信息的交互平台，想要办信用卡的潜在客户，可以在APP上填写办卡需求信息，而银行的客户经理，可以登录APP在后台上看到这些办卡需求，然后选择性的去一一接洽，完成那要命的办卡任务！

完美，简直就是银行的及时雨。也就是说，最大的办信用卡的用户群其实集中在了51信用卡平台上。

这里微妙之处，在于同时对接了“需求”和“供给”，一下子51信用卡管家就火了，也是“我要信用卡”这个名字谐音的由来。

随着办卡的人数增加，许多用户也带来了跨行管理多卡的需求，尤其是各家银行的还款日和免息期都有所不同，一不小心就容易忘了。

这时51信用卡也是最早一批提供跨行信用卡账期管理功能的APP之一，而各家银行由于各自山头的原因，根本不可能提供这种跨行业务。

此时的51信用卡与银行是采取合作的姿态的，毕竟创业的初心就是专业做好管理信用卡的服务而已。至少在2015年前并不是提供信贷服务的，甚至直到2018年前，依然坚持初心的。那时的51信用卡主营业务主要包括：一是申请人通过51信用卡办理银行卡，51信用卡向银行收取渠道费；二是51信用卡利用沉淀的客户消费数据，为银行提供信用、风险等各类分析服务，由此获得51信用卡与银行联名信用卡分成。

但这里所谓的“科技服务费”就涉及51信用卡管家没有权限和端口来获得信用卡账单的问题，作为一个互联网团队，当时选取了有点激进的方式——直接获得用户账单邮箱的账号和密码，用“爬虫”自动抓取和获得账单信息。

这个方法其实是涉及用户隐私权的，51信用卡是最早有胆子做的，其他的平台只是观望。

直到大家都发现，原来中国人根本没那么重视隐私信息和账户安全性，大家就都捋起袖子加油干，包括后面甚至支付宝也都上了邮箱授权查询账单的功能。

此时，处在灰色地带的51信用卡，虽然有背负非法搜集买卖个人信息的“污点”，但由于是新生事物，这方面的监管尚未跟上，所以，一直在野蛮成长。

银行认可也认可这个佼佼者，主动跟51信用卡打好关系，争取更多的用户，形成了同盟关系。

3、高光时期

直到2018年，51信用卡依然顺风顺水。

到2018年科技服务费从2015年的4501万元增长到2018年的2.56亿元。

但是51信用卡可能已经想到了，银行自己的服务体系早晚会跟上，并且把51信用卡逼向绝境，再无生存空间的。这也是51信用卡的必然结局。

随着各家银行APP、服务号和信息系统的成熟，办卡你直接去官方申请就可以了，最快5分钟就可以出结果，账单各家官方APP都可以设置自动还款和日期提醒。

危险不仅仅是各家银行的“补位”，还是互联网巨头的“占位”，比如支付宝和微信等互联网巨头都发力了信用卡还款。这自然导致51信用卡这个向用户提供管家服务，向银行提供信息服务的跑道就变得越来越拥挤了。

马上，随着服务号和APP的成熟，消费者又陆续被导流回到了各家官方渠道里，还款免手续费，瞬间到帐，还更安全！

当然，此时各家银行还是各扫“门前雪”的，并没有像51信用卡这般整合各方的资源。

直到最后，2017年12月11日，“大杀器”终于祭出，银联自己的钱包——“云闪付APP”，这是官方的信用卡管理APP应用。

到这时，留给51信用卡的机会已不多，且大局已定。

这个绝对官方的APP，可以直接绑定你手里所有带银联标识的信用卡和储蓄卡，还有各种银联系的官方优惠和活动。

最恐怖的是，它可以通过银联自己的接口，实时获得你所有银联卡的线下（含闪付）交易记录，再根据收款方编码，实时给出刷卡的明细和收款方。

比如你想查账，某天某卡消费了58块，云闪付基本上可以把付款时间、金额、收款方全部都显示出来，然后还贴心的提供了记账、备注和统计功能。请注意，是你名下所有已绑的银联卡都可以绑定的。

在此基础上，云闪付后来还打通了几乎所有银联卡（含双币卡）的跨行还款功能，目前不限额、不限行，而且所有的还款流程都可以在云闪付一个APP里完成。

别忘了，支付宝超5000元、微信超2000元都需要付手续费了。

最后一个大杀器就是全体系查账功能，这个APP能实时把你所有绑在其下的储蓄卡的余额显示出来，完全不再需要登录任何一个网银，只要你给了授权。

而跨行信用卡申请、跨行信用卡开户、跨行转账（免费）、公共缴费、海外退税，也基本都配置全了。

云闪付一出，这还有51信用卡这种非官方APP什么事么，直接连家都抄了。

此时的51信用卡，依然处于“高光时刻”，毕竟“大杀器”只是刚刚祭起，而51信用卡已经是庞然大物。2018年7月12日，香港交易所，北京时间9点30分，51信用卡（02051）挂牌上市，孙海涛发表感言：

“51信用卡的股票代码是2051，我希望能为这家公司拼命到2051，那年我才71岁。  ”

此时的孙海涛风光无二，而51信用卡则成为世界级的独角兽企业，令世人瞩目。

而在繁华的背后，51信用卡已经走在了下坡路上，或者说，已经被银行和互联网巨头挤得无路可走了！

4、裸奔时期

既然51信用卡“科技服务”这条路越走越窄，很快可能抓瞎无路可走了，那也只有另辟蹊径，走不寻常路。

那么，孙海涛选择了一条什么新路子呢？

很简单的操作，也是无奈之举的操作——从管理信贷开始转向提供信贷服务（在线撮合信贷）了！

在上市之际，其招股书中已经体现出它这项新业务，51信用卡已逐步转型做在线信贷撮合这种高风险高回报的业务。

也就是说，51信用卡试图将自己的用户转化为“借款人”，同时推出了“51人品贷”，开始大踏步地放贷，说白了就是推出“P2P服务”。

2018年，在这个比较特殊的年份，51信用卡逆势而行，更是全面转向P2P业务。而51信用卡与银行采取合作的姿态，或多或少，给人们有银行作为背书的印象。因此，信贷业务还是相当可观的，2018年这一年28亿的收入，其中20亿就来自于信贷服务。

也就是说，由向银行提供“科技服务”，慢慢地变异成提供“信贷服务”了。对此，孙海涛声称：

“现在，我们要打造‘信用卡金融生态’战略，为用户提供负债管理、理财、借贷以及分期等综合金融服务。”

然而，这并不光明的路子，而是“野路子”。

搞“信贷服务”本身就是银行的传统主营业务，各大银行利用互联网开始吃这一口，并且慢慢地跟了上来。

比如“云闪付”上线了“理财信贷”频道，闪亮亮写着4个大字：“速借50万”。而且是由新网银行提供的“好人贷”和广发银行提供的“E秒贷”，速度更快、更便捷，可以说是分分钟搞定的。

51信用卡作为民企，相比这些银行背景的信贷服务，“野路子”怎么可能与“正规军”打拼呢？

2018年，51信用卡从巅峰开始跌落，但走上了这条路，也只能继续走下去！

其实在2018年，51信用卡也只是“流血上市”。我们可以看下它的股价，也是恰好赶上18年熊市，上市至今一路地跌，几乎没有什么浪花可言，最终股价一直就在2港元上下波动。

对此，36氪写过《中国公司疯狂IPO：想象中的一夜暴富，现实中的流血上市》，里面的公司就包括了51信用卡。

问题慢慢地显露出来，51信用卡此举无异于“火中取栗”。2018年七八月份，也就是51信用卡上市前夕，P2P集中爆雷，死了一大片，迎来了资本市场的“至暗时刻”，在数以万计的投资者血本无归的同时，各种暴力催租层出不穷，制造了不少的家庭悲剧，成为社会一大痛点。

于是，各地政府就开始对互联网金融风险开始专项整治，要求P2P平台落实“三降”，即出借人人数、业务规模、借款人人数下降。

“三降”之下，51信用卡感觉眼前的道路越来越收窄，旧有的“科技服务费”这口水，已经快干涸了，与各大银行合作的基础也渐渐消失，而救急的“信贷服务费”这口水，因为政策收紧，处于严打高压状态，然而现在51信用卡的收入七成都搞信贷撮合了，也就是来源于P2P平台收入。

怎么办？回到老本行，收取“科技服务费”？虽然诟病的只是“爬虫问题”，即非法搜集买卖个人信息，也不会出多大问题的，但这明显不能持续的业务，不要说是三成了，接下来还会降得更厉害，旧有的江山已经不复存在，而是交给这个江山本来拥有者，51信用卡只不是“挤进来”，一度占了C位罢了，但迟早要还的，毕竟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鸠占鹊巢。

现在对于51信用卡而言，就是“华山一条路”了，从事信贷撮合服务，也就是将自己转型成为P2P平台。

然而，P2P的尽头就是断头路。

P2P平台其实就是黑产业，只不过应用了“互联网+”的概念，以金融创新之名行高息放贷之实，从地下黑产业，堂而皇之来到地面，而且得到了政府支持、专家吹嘘、银行合作、股票上市的魔幻现实主义的状态。

但毕竟做的是放贷业务，借款人借钱都打着如意算盘的，只借不还，认真做老赖的。

很多借款人，特别是企业为什么要借钱？众所周知，企业融资最好的方式，正规途径就是三——就是银行贷款、发行债券、上市融资。上市融资门槛最高，发行债券也是要经过严格审核，因此，银行贷款反而最为容易。但这些企业又欠银行一屁股债，银行考虑到风险，不再借钱了！

怎么办？那只有向民间借贷了，选择P2P来融资。

但是经济下行、金融去杠杆，经济形势不行啊，企业要活下去谈何容易？想还也还不起！想想先锋系为何会脆断？其中像汇源果汁这样的企业也坚定不移地做起老赖起来。

放出去贷款，要不回来怎么办？只有暴力催债了。

所以，高息放贷就少不了暴力催债的常规操作了，毕竟高利贷是偏门生意，从来都和黑社会就是一对孪生兄弟。

“夜路走多了，总能遇到鬼”，51信用卡这次玩脱，终于撞到了枪口上。

但在这个时候去撞枪口，说明51信用卡眼前的路真的越来越窄，早就无路可走了，只能一路走到黑！

孙海涛跳上了自己设定的赌局里，并把自己押了上去——他是不可能停下来的，现在正是末路狂奔时期！

或许51信用卡成就一个资本市场笑话：2019年捕获独角兽最多的机构，除了红杉、阿里、腾讯之外，就是警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