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岁时,人的大脑和神经系统开始衰老了

地球绕着太阳转了一年。因此，我们感受到了春、夏、秋、冬；地球每天旋转一次，即24小时形成一个昼夜，这就是所谓的周期——一次又一次。我们的生命也有一个周期，分别经历成长、成熟、衰老和死亡。作为一个个体，从唯物主义的角度来看，人类生命的周期是不可循环的；然而，作为一个整体，人类生命的历史证明了它可以循环。例如，战争和瘟疫会导致人类数量急剧下降，和平劳动会增加人口。此外，国家还有一个周期，即朝代的转变，企业也有一个周期，也许外来的东西都有一个周期。本文提出的观点是承认周期的存在，不要避免或想象超越周期；同时，不断优化经济结构，使周期波动更加温和，从而减少对经济的影响，即韧性。

人生大部分时间都在抗衰老的医学书籍中说，人的肺20岁就开始衰老了。肺活量从20岁开始缓慢下降，到40岁左右，有些人开始呼吸。22岁时，人的大脑和神经系统开始衰老。大脑中的神经细胞会慢慢减少。40岁以后，神经细胞会以每天1万个的速度减少，从而影响记忆和大脑功能。一般认为，从25岁开始，越来越多的人体器官开始衰老，所以大多数竞技运动员在青春期取得最佳成绩。比如基普图姆，2月11日在全球马拉松比赛中因车祸遇难，年龄才24岁。按照2021年中国人均预期寿命78岁、全球73岁计算，人的成长阶段约占生命周期的三分之一，而抗衰老阶段约占三分之二。所以，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都在与衰老作斗争，斗争的时间越长，韧性就越强。虽然不同的遗传基因对人类的寿命有一定的影响，但从大数据的角度来看，改善生活条件、提高现代技术和医疗水平在延长人类生命方面发挥了核心作用。从一般规律来看，全球人口的预期寿命将每十年延长3岁。例如，根据国家统计局给出的数据，2020年中国人均预期寿命比2010年提高3.1岁，达到78.6岁。出生年份对应的人均预期寿命尽管中国的人均GDP只有美国的六分之一，但数据显示，尽管中国的预期寿命比美国快。另一个有趣的现象是，包括中国香港、新加坡等东亚国家和地区在内的日本和韩国的预期寿命超过83岁，超过全球平均水平超过10岁。这是否意味着东亚国家和地区在人均自然禀赋相对较少的情况下，更有危机感，更有生存欲望？也就是所谓的“卷”，比如韩国和日本的人均耕地面积只有世界平均水平的六分之一。由于竞争压力，东亚国家和地区总生育率较低。例如，根据世界银行公布的2021年总生育率数据，韩国为0.81，日本为1.3，新加坡为1.12，中国香港仅为0.77。根据统计局每年公布的抽样数据，2017年以后我国年生育率(本年出生人口/育龄妇女人数)下降速度不断加快，年生育率计算出的总生育率(平均每个妇女一生子女人数)在2021年下降至1.1以下，至2023年仍未回升，远低于2.1(国际公认的人口替代水平)。所以也有“中国生育率世界第二低”的说法。一方面，中国的生育率超出了预期，另一方面，预期寿命迅速上升。一方面，中国的生育率超出了预期，另一方面，预期寿命迅速上升。目前，健身运动已经在全国各地流行起来，中国阿姨的广场舞已经跳到了欧洲和美国。中国马拉松的数量主要是男性，从2016年到2019年翻了一番，2023年是世界上第一个。中国、日本和韩国的预期寿命上升率远远超过美国资料来源：作为长跑爱好者，世界银行、中泰证券研究所本人也深刻体会到了人类韧性的魔力。我从47岁开始长跑。一开始只能跑5公里左右。随着月跑量的增加，50岁以后每次都能跑到10公里左右；60岁以后，你可以轻松跑到20公里。而且坚持长跑可以恢复血压正常，不用吃降压药，对心血管健康非常有效。但同时也发现，一旦运动量减少，静心率就会回升到原来的水平。也就是说，人的韧性有时超乎想象，但毕竟无法逃脱遗传基因和周期律的束缚。另一个关于韧性局限性的案例是亚洲象。大象是一种食草动物。因为没有胃，大象每天需要长时间咀嚼食物才能获得营养。因此，大象的臼齿磨损非常快。为了延续生命，大象每10年换一次牙齿，一生可以换五次。一旦换了五次，慢慢磨平的臼齿就会脱离，咀嚼食物的难度就会增加，从而影响食物的摄入量。随着时间的推移，大象会因为减肥而消瘦，免疫力下降而死亡。因此，一般野生大象的寿命最高为50-60岁，但驯养的大象通常寿命较长，因为它们可以获得精细的食物。大象这种生物进化现象，一生可以换五次牙，堪称奇迹，但其生命周期终究受到换牙次数有限的限制。

从过去的历史来看，人类的预期寿命基本上每10年延长3岁，但不能让生命周期无限延长。因为只要人类神经系统、内分泌系统、循环系统、运动系统、呼吸系统、消化系统、泌尿系统等九个系统中有一个有障碍，生命就可能终止。此外，从总人口结构来看，平均预期寿命的延长和出生率的下降将导致老龄化率的加快。自2021年以来，中国已进入深度老龄化阶段（65岁以上人口占总人口的14%以上）。与此同时，出生人口的数量正在下降，这意味着从长远来看，中国的人口支持率将继续上升，从而导致潜在的经济增长率下降。而且潜在增长率的下降肯定会有具体的表现，如城市化进程放缓、房价下跌、民间投资增长率下降、消费疲软等。进入深度老龄化阶段后，我研究了国家平均GDP增长率的变化，基本上是进入前平均增长率的下一步。比如西方发达经济体进入深度老龄化后，GDP增速大幅下降，平均增速不超过3%。例如，在进入深度老龄化至超老龄化（1972-2008年）的36年中，德国GDP增长率最高为5.3%，其中6年来出现负增长，年平均增长率仅为2.2%；在进入深度老龄化之前的60年代，GDP增长率多次超过7%或8%。1991年以前，日本呈现出经济高增长的奇迹。当房地产泡沫破裂，1994年人口进入深度老龄化时，经济增长长期徘徊在零增长附近，其中从深度老龄化到超老龄化的平均增长率只有1.26%。尽管日本经济普遍乐观，许多学者认为日本正在走出通缩，但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认为，2023年日本GDP增长率为1.9%，2024年GDP增长率降至0.9%。这表明，无论日本如何努力，只要进入人口超老龄化时代，即使做了很多努力，也无法改变经济复苏疲软的趋势。除美国外，IMF预测2024年主要发达经济体GDP增长率不超过2%。IMF作为欧洲最强大的国家，早已进入超老龄化社会，预测其2024年GDP增长率仅为0.5%。疫情以来，美国在发达经济体中脱颖而出，其经济增长率明显拉开了与其他发达国家的距离。原因是什么？大多数人认为美国的科技领先优势已经发挥出来，尤其是在人工智能时代。但也可以从人口维度来解释，由于总生育率(2023年1.66，中国只有1.09)和人口流入(留学、移民、偷渡)相对较高，美国老龄化率的上升率变得非常平缓，2032年后可能会下降。与中美人口老龄化趋势相比，中美人口老龄化趋势来源：WIND，对中国来说，房地产周期的下降几乎与2021年人口老龄化的加速相同。日本房地产周期的下降比人口进入深度老龄化的时间要早。原因可能是中国的土地供应得到了控制，这延长了房地产周期的上升阶段。中国住房的“市盈率”水平仍然很高来源：WIND，经过20多年的牛市，中泰证券研究所中国房地产市场在2021年下半年开始调整下行趋势。但从房价租金比的角度来看，估值水平仍然很高。目前，中国核心城市的房地产租金收益率基本低于2%，远低于全球平均4.2%。自2021年下半年以来，住宅平均租金下降趋势没有改变，房地产租赁吸引力降低，上市量同时增加，房地产销售供需压力。另一方面，在全球房价平均租金率4.2%的水平上，我国房价下调的理论空间似乎不小，也就是说，“市盈率”50倍以上的房地产并不少。从人口周期到经济周期，它们是相互关联的。此外，人口周期属于长周期，房地产周期属于中长周期。在周期理论中，康波周期和库茨涅兹周期相对应，但似乎不能完全复制。无论如何，周期是不可避免的，关键是如何处理。

韧性是二战后对周期的干预，人类的生命周期不断延长。例如，中国的平均预期寿命从1949年提高到今天的78岁，这本身就是干预的结果。例如，随着医疗保险覆盖面的不断提高，体检覆盖面越来越广，有利于疾病的早期发现和早期治疗。经过三年的全球疫情，美国的预期寿命实际上比疫情前缩短了，而中国的预期寿命超过了美国。从人均GDP的角度来看，2023年美国的人均GDP是中国的六倍。人均GDP越高，医疗卫生条件越好；从食品安全的角度来看，农药在中国粮食种植过程中的使用量约为美国的四倍。显然，中国疫情防控力度大于美国是导致中国预期寿命超过美国的关键因素。人类通过改善医疗条件来延长生命周期。同样，通过对经济的干预，也可以延长经济周期，或者使经济周期更加温和。虽然古典经济学派和奥地利学派主张不干预经济，让市场自发调整，但事实上，世界上三大最发达的经济体都在干预经济。最典型的例子是美国。2020-2021年疫情期间，美国财政部向企业、社会机构和居民部门投入4万多亿美元，包括直接向居民发现金、向企业失业人员发放救济金等。，并通过降息等宽松的货币政策刺激经济，最终不仅恢复了经济，而且大大降低了失业率。2023年，美国经济没有硬着陆，金融机构也没有大量破产。从美国的案例来看，不难发现，它是从需求侧努力刺激经济，通过增加收入带来的强劲消费来刺激就业。虽然这导致了通货膨胀和持续加息，但并没有导致资本市场和房地产泡沫的破灭。随着2024年美国通胀的下降，美联储可能会选择降息，并且相当自主。但是，当人类和国家的寿命都在延长时，企业的生命周期就会缩短。20世纪20年代，财富500强公司的平均寿命为67年；据《财富》杂志最近报道，到2020年，世界500强公司的平均寿命为40-42年。美国大约62％企业寿命不超过5年 ，中国企业的平均寿命约为3.5年。由于贫富差距的扩大，企业生命周期的缩短与全球供给的不断增加有关，但需求却变得疲软。自二战结束以来，近80年的和平期使全球产业链和供应链越来越强大，供应量同步增加，但需求增长缓慢。这导致企业之间的竞争日益激烈，加快了适者生存的步伐，缩短了企业的生命周期。中国制造业的全球份额不断上升来源：WIND，从上图可以看出，2005年中国制造业增加值占全球份额的不到10%，现在已经超过30%。但中国人口仅占全球17.6%，消费量(包括服务消费)仅占全球消费总额的13%左右，制造业产能过剩是必然的。因此，部分产能只能通过出口消化，过去两年出口增长率又在下降。因此，在谈到中国经济面临的六大困难时，2023年底的经济工作会议把“有效需求不足”放在首位。事实上，中国有效(有支付能力)需求不足的问题由来已久，标志着2011年以来经济增长持续下滑的行为。但应对有效需求不足的方法主要是扩大供应。虽然扩大供应也可以创造新的需求，但它不能解决需求不足等结构性问题，最多保持GDP的中高速增长。中国是唯一一个没有负增长的国家来源：WIND，中泰证券研究所从上图发现，自2000年以来，日本和美国的GDP出现了两次负增长，印度出现了一次，但中国没有出现，表明政策干预的效果很明显。但干预就像药物一样，有一定的副作用。例如，供应带动经济增长的模式并不总是可持续的。随着供应过剩、企业库存增加和地方政府杠杆率增加，投资增长率将下降。2023年固定资产投资增速仅为3%，其中民间投资呈负增长，PPI连续多年呈负增长，经济收缩迹象明显。自2011年中国经济增长下降以来，中国GDP增长仍能保持在5%，这并不容易。总的来说，经济在反周期政策的帮助下保持稳定，但供给侧的持续努力虽然有效，但并没有从根本上缓解产能过剩的问题，也没有带来民间投资的增长。许多人将私人投资意愿的下降归咎于商业环境或法律环境，但事实上，与15年前相比，包括法律环境在内的商业环境应该得到改善，在解决融资困难和昂贵的融资问题、减税和费用方面取得了显著进展。回顾2009年(15年前)和接下来的几年，私人投资的增长率达到了30%以上。由此可见，当今民间投资低迷与法制环境或政策环境关系不大。在我看来，民间投资不足的核心原因是投资回报率下降，而投资回报率下降的根本原因是有效需求不足。

今天，从需求侧提高中国经济韧性的时候，要足够重视有效需求不足的问题。也就是说，为了延长企业未来的生命周期，需要一个基本的逻辑，即从改善终端需求开始，而不仅仅是减税和费用，因为订单是企业生存的原因。根据国家统计局的数据，2023年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利润下降2.3%。如果规模以上的企业都是这样，那么中小工业企业的日子就更难过了。那么，未来出口能否给国内企业带来更多订单呢？近年来，反全球化的声音层出不穷。然而，从数据来看，全球贸易的增长速度快于GDP，占全球GDP的60%以上。然而，去年中国进出口贸易的增长速度低于全球总水平，这可能是中国出口业未来的一大担忧——来自其他新兴经济体的竞争和西方国家对中国的贸易壁垒。逆全球化？疫情过后，全球化水平仍在提高来源：WIND，因此，扩大居民部门的终端需求应该是中国未来政策的必然选择。扩大终端需求不同于我们经常提到的“扩大内部需求”，因为内部需求不仅包括消费，还包括各种投资，这些投资最终会带来供应的扩大，从而长期无法改善供过于求的结构性问题。居民部门的终端需求包括居民部门的各种消费和投资需求。为了增加这些需求，一方面需要财政努力，补贴居民，增加居民收入。另一方面，应大幅降低利率水平，将居民储蓄转化为投资。目前，我国居民存款超过130万亿元，其中定期存款70%以上。从发达国家的案例来看，应对房地产周期下行或突发危机(包括突发疫情)，所采取的政策无一例外都是财政支出的大幅增加和降息。我提出了很多建议，比如发放消费券、设立资本市场平准基金、大幅降息等。事实上，我认为这些建议是合理的和可行的。比如目前我国财政杠杆率只有20%以上，远低于主要经济体的平均水平，完全有能力大幅扩大支出。政府杠杆率的国家比较来源：WIND，中泰证券研究所目前的实际利率几乎是2000年以来最高的。在房地产周期的下行阶段，“踩踏事件”一般容易发生，即经济收缩带来的乘数效应。1991年日本房地产泡沫破裂后，基准贴现率从6%降至0.5%花了5年时间；另一方面，在2007年美国次贷危机爆发后，美联储在15个月内迅速将基准利率从5.25%降至零附近。在雷曼事件发生后，降息措施与美联储量化宽松等其他数量工具相结合，逐步帮助美国金融市场稳定和复苏。因此，降息越早，越有利于控制系统性风险，尽量减少各种负面影响。在我看来，中国的优势在于大政府模式下的资源和控制效率是西方国家无法比拟的；作为一个中高收入国家，中国正在向现代国家迈进，潜在需求非常大。关键是如何通过收入分配制度改革将潜在需求转化为有效需求；此外，只要我们的工作时间领先于世界，只要未来的政策专注于应对有效需求不足的问题，相信中国经济的韧性会更强，企业的生命周期也会延长。